对对对,就是这样的变调声,再尖锐些,再动听些。云海发出一生惬意的叹息声,她伸出双手,右手握着小刀左手空空如也,就这么忘我投入的如指挥家般挥起了双手。

死亡是有瘾的,已经死过一次的云海无比确信,而那万般负面情绪的集合体则让她着迷。

“let’s ——have fun”云海终止了她手头的动作,抬起右手优雅的将微卷的半长黑发拢到耳后,然后猛的蹲了下来,向上看去。

范围大的惊人的眼白最上方静静的浮动着两颗黑色的眼球。

现在,费舍看清楚这个人的眼睛了,那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刀锋在皮肤上缓慢的滑动,费舍能听到到自己的皮肤最表层被划破的声音,然后那锋利的刀刃就会像切黄油一样深深的切入到肌肉之中,嵌入到骨缝之间,然后将那挂在骨头上的,多余的累赘一块一块,一块一块的切掉,只留下发青的白骨。

只要一转眼珠,费舍就能看到那把小刀,刀锋上银白色的光芒,以及那倒映着的,满面狼藉的自己。在那一刻,他崩溃了,彻底的崩溃了。

他哭了,在重压之下,哭的不能自已,哭的就像个孩子。自从他七岁时将邻居家的小姐姐推下高楼后,他就再也没有哭的像此刻这么惨过。

鼻涕与眼泪一起流下,粘糊糊的,肮脏的如他满身的罪恶。

就像一个患了斯德哥尔摩症的病人一样,费舍歪着头依赖的蹭了蹭脸旁的刀刃,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放弃了所有无谓的挣扎。泪水如泉涌般不住的流淌而下,口中喃喃自语道:“我只是匍匐在您脚下最卑微的羔羊,请您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