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赤司的说法是,雪代有纪的夫家,川崎先生的集团资金周转不灵,就连雪代有纪的私产都被挪用,两人因此打得不可开jiāo,根本无暇顾及真桜这边。
但想也知道,雪代有纪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真桜的。
“……算我求你了,真桜……现在就嫁给赤司少爷吧,只要你开口,他绝不会拒绝你的……你这么漂亮,哪个男人会拒绝你的请求呢……”
那时的真桜只是看着满脸泪痕的雪代有纪,静静地递过一张纸。
“母亲,我们两人现在还是高中生。”
“那、那就先订婚……订婚也可以的……”雪代有纪抓住了真桜的手,那只永远戴着耀眼宝石的手光秃秃的,凉得像具没有温度的尸体,“……拜托了……我必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一定会帮妈妈的对吧……妈妈知道,真桜你最听话了……”
她当然很听话。
父亲忙于工作不能时常照顾她的时候,母亲忙于社jiāo和花天酒地的时候,她一直很听话。
家里破产后,她失去了最喜欢的玩偶和漂亮的衣服,她也从来没有哭闹过。
她甚至一遍遍的回溯时间,想要挽回父亲的破产,挽回破碎的家庭。
然后她又一次次的失败了。
她没有责怪过任何人。
但是她的听话懂事,她的不哭不闹,却并没有换来任何的温暖。
真桜安静地从雪代有纪的掌中抽出了她的手。
她眼前的这个女人,其实也并非所有时候都如此的面目狰狞,在遥远的童年时代,衣食无忧的雪代有纪,也会在心情尚可的某个片刻,跟所有普通的母亲一样,将她抱在怀里,亲手给她梳头,给她带她喜欢的礼物。
但是这些温暖的、细碎的片段,在真桜日复一日的反复咀嚼、和雪代有纪越发贪婪的行为当中,早就失去了最后一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