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叹气,他只是个想搞垮邪恶势力的卧底而已啊。
他找来一张凳子,路过空无一人的护士站——可能是被港口黑手党清场了,或是被其他的病人叫去了。
他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嘴上带着一句“打扰了”进入护士站的区域,在里面的小房间里找到干净的纱布和消毒之类的东西,用盘子装上,却没带走凳子。
走到病房前,他敲敲门,直接开门:“我进来了。”
里面的人果然没睡,被子裹得紧紧的,就留给他一个后脑勺,从远的地方看过去跟枕头上放了一团棉花似的,一头卷毛。
波本把那些东西放在床头小柜上,手还撑着借力。
他轻声道:“你就打算这么忍着,不痛啊。”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月见坂几乎是以龟速一点儿一点儿地挪过自己面向他:“关你什么事?”
“是,我没必要管。但伤口开裂又开始出血,等到时候感染,你发高烧万一引发个脑膜炎,死的可不就是我么,”波本跟他推算,“我死无所谓,但你的血要是浸到床单、被子上,被港口黑手党的人发现了,遭殃的是医生护士,他们那才叫无辜。”
月见坂的伤在左肩。
他刚才扔杯子的时候就用的左手,波本寻思那么大的动作,伤口不裂开才怪。
看着他病服肩膀处一点晕开的红色,果然如此。
月见坂和他无言对视,就像在对抗。
他的伤口确实也好痛,不是故意的,扔杯子的时候纯粹没反应过来。
月见坂保持人设跟他嘴硬:“你很会威胁人。”
波本找到开关把病床前半部分摇起来,还好病号服是扣扣子的,他等月见坂慢慢解开扣子露出左肩直至手臂,才帮忙开始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