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慕注视走进古堡的马车,抬起手,将缠绕脖子的围巾盖到头上,暖意让他稍稍放松了些,随后双手插进羊毛大衣,闷头向着某个方向而去。
根据白天男人【住在安吉镇附近】的提示,再加上马车行走的路程推算,自己大概向东走20分钟就能回到旅馆。
这一路楼慕什么都没想,只机械的前进,直到城镇再次出现在眼前,那时他的眼睫已经铺上厚厚一层冰霜。
太冷了。
鼻腔中呼出一口凉雾,楼慕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意转瞬融化了睫毛上的霜水,似乎也融化了浇灌在骨头缝里的“水泥”。
“咣当!”
旅馆老板这时也从窄床上摔落,对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向涌进凉气的大门。
“嗯?你出去了?”
光线并不明亮的玄关,只有少年孤零零的站在灯下。他的脚下汇聚着一滩水,证明是从外面回来而非从楼上下来。
楼慕的视线落在对方肥硕的眼耳口鼻上,淡淡的笑了笑:“想出去吃份夜宵,没想到都关门了。”
“夜宵?这里你就别想了。”老板摇着头。“上面那些楼层还有可能24小时营业,这一层的人只想在入夜后多睡一会儿。”
“嗯,知道了。”楼慕可有可无的点点头,随即指了指楼上,“我上楼睡觉去了。”
“去吧去吧。”老板打着哈欠摆摆手,“这里早上9点白天,你可以尽情的睡。”
“嗯,知道了。”
楼慕踩着皮靴一步步走上楼。
鞋底浅淡的水迹在木质楼梯上留下并不明显的水印,走廊内各个屋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直到楼慕回到房间,关上门,那些声音才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