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这个红发青年随口说道:“我以为你会喜欢像一开始那样的相处。”
有时候清醒地活着反而更痛苦,乱步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让苏格兰正视自己是个卧底、天然和乱步立场对立的事实,不要越陷越深,颇有些刮骨疗毒的意思。
织田作之助甚至觉得这有些残忍,对两个人来说都是。
乱步却小声嘟囔:“如果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亲手杀了我,难道不更残忍?”
他就像一个扭捏又不懂变通的小孩,一定要扒开对方的伤口看看究竟会有怎麽样痛觉反应,甚至示好也不会把话说得更好听一点。
当然,如果会低声下气和一个卧底商量归属问题,乱步也不是那个骄傲的乱步大人了。
织田作之助问:“可你不是说过,苏格兰一定会选另一条道路吗?你什麽时候开始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这……不一样!”乱步反驳道。
可他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
大概一个是自己假装没有看到答案的残酷,一个是他人会不顾生死、自愿献上的坦诚。
乱步偶尔会觉得自己脑袋里存在着完全割裂的两个部分,一部分让他以最冷血最残忍的手段选择最优解解决所有问题,另一部分有让他在对待许多人和事的时候优柔寡断起来,偶尔会引导他选择更圆滑的解决方式。
两人还没有就苏格兰的问题达成一致,在东京的街头徘徊着,琴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乱步拿出手机,接通了电话。
“摩西摩西……阿阵?”
这明显蔫哒哒的声音让通话另一端的琴酒沉默片刻,说:“让君度橙酒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