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歌舞伎早已停了乐声,舞也不跳了,她们躲在一边,没人敢去为那姑娘说句话,生怕惹到了那男子。
“他是谁?”菱歌蹙眉道。
陆辰安眉头微微皱起,道:“似是内阁次辅韩让的公子,韩确之。”
“他身上可有功名?为何她们都这样怕他?”菱歌从前倒从未听说京城中有这样一号人物,想来韩家也是自谢少保倒台之后才兴起的家族。
“酒囊饭袋一个,能有什么功名?不过是仗着他父亲的势力罢了。他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却也纨绔得上不得台面,整日只是吃喝嫖赌,浸在脂粉堆里罢了。”陆辰安满是鄙夷。
菱歌正想着,便见掌柜的一路小跑上了台,好言好语的和韩确之说道:“韩公子,这姑娘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卖艺不卖身的。”
韩确之挥挥手,道:“都做舞伎了,还装什么清纯?”
那舞伎哭着道:“大爷,妾没装……妾虽沦落至此,可从前妾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只是家道中落才会如此。从前妾的父亲也是在朝为官的……”
韩确之听着,哈哈大笑起来,道:“就凭你?你说说,你父亲是谁?”
“妾是……”那舞伎踟蹰着不肯说出来。
韩确之道:“别说你父亲是什么七、八品的芝麻官,就算是谢玉景,他出了事,他女儿不是一样做娼妓?他那大女儿谢瑛,说是什么云中仙子,还不是堕到了泥里,千人骑万人枕……”
“住口!”菱歌和杨惇同时厉声道。
两人说完,不自觉看向了对方,虽是无言,眼眸中却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韩确之看过来,他醉眼朦胧,看不清菱歌和杨惇的模样,只觉菱歌身姿玲珑,愈发得□□中烧起来,道:“小美人,你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