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正司单是罚跪、提铃、杖刑和板著四种刑罚便足够折磨人了,更何况还有旁的酷刑,便是一个大男人也受不住。
梁少衡看不过,道:“掌印好算计,这宫正司在宫中,岂不是司礼监的天下?能审出什么来?不过是让人皮开肉绽,却白做牺牲!”
“梁厂公如此说,只怕有失公允。这宫正司就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咱家能做什么?又敢做什么?”
陛下被他们吵得脑仁疼,大手一挥,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不许再吵!谁若再敢多言,朕便……”
话音未落,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殿殿门被猛地推开,而守门的太监们早已低头伏地,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庭之?你怎么来了?”陛下眯着眼,在光线中勉强辨认出陆庭之的轮廓。
陆庭之大步走进来,他着了飞鱼服,发髻虽高束着,鬓边却依稀有些散发,自额角垂下来,显得风尘仆仆,仿佛披星戴月而来。
他的目光划过菱歌的脸,见她面色微微泛白,不觉蹙了蹙眉。
他没有犹疑,只径直走到陛下面前,重重的跪了下来,道:“陛下万岁!”
陛下道:“起来吧。”
高起和梁少衡都没开口,可目光却没有一刻从他身上挪开,高起神情自若,梁少衡却是眉头紧锁,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陆庭之傲然扫过他们二人,道:“梁厂公既来陛下面前告本官的状,何不通知本官一道来听听?”
梁少衡冷声道:“既是一丘之貉,有高掌印在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