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么?”梁少衡神色一凛。
高潜的手也忍不住抖了抖,高起看了他一眼,安慰道:“慌什么?莫不是你看沈姑娘模样俊,舍不得了?”
高潜低头道:“干爹,她只是个小姑娘,不懂什么的。何劳干爹惦记呢?”
高起叹了口气,瞥了梁少衡一眼,道:“你懂什么?咱家不惦记她,是有人惦记着要害她呢!”
他说着,佝偻着看向陛下,道:“陛下,此事也没什么难的。如今梁翼已死,却留下了那么一封害人的书信,自是死无对症了。梁厂公疑心是奴才勾结陆大人,设计让那梁翼死在了诏狱里,奴才虽是个半死的人,却也不能蒙这种冤屈,给陛下丢人啊!”
陛下道:“说下去。”
高起道:“那梁翼说,是奴才指使他害死了沈知南。可陛下您是知道奴才的,奴才一个半截入土的人,要那么多银钱做什么?伤了奴才自己个儿的阴德没什么,可还有陛下和列祖列宗的呢!在奴才心里,最惦念的就是陛下了。”
“你少惺惺作态!”梁少衡恨道。
高起赔笑道:“梁厂公哪里来的怨气?厂公既想查,奴才让你查便是。奴才老胳膊老腿的,是受不起审了,可沈姑娘还年轻呢。依着奴才的意思,倒不如把沈姑娘拉去审一审,或是东厂,或是锦衣卫,再不济还有大理寺呢,总能审出来。”
“掌印好算计,哪个活人遭得住东厂、锦衣卫轮番的审?”梁少衡怒道。
“是遭不住。怎么?这沈姑娘遭不住就是正常,那梁翼遭不住就是算计了?”高起幽幽笑着,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梁少衡看着他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只觉胸口都要气炸了,却找不到什么理由驳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