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纨摆了摆手,道:“你且安心在宫中,不必为这些琐事分心了。旁的不敢说,淮序的吃穿用度,他玩什么吃什么,读什么书,都和予和他们是一样的。”
“是。”菱歌道:“舅母持家公道,我很放心。”
苏纨笑笑,道:“你照顾好自己才是要紧,若当真受不了了,便差人告诉我们,我们总能想法子把你保出来的。”
陆盈盈哭着鼻子道:“做什么去那劳什子的地方,我们一家人欢欢喜喜的不好吗?”
“不许胡说!”苏纨啐道:“你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哪里懂得你表姐的辛苦?她若不如此,她的前程,将来淮序的前程,要如何?”
“不是还有大哥吗?”陆盈盈抽泣道。
提到陆庭之,菱歌不觉心头微颤。
“盈盈!”
菱歌见苏纨还要再训斥她,赶忙拦住了,温言道:“盈盈,我之前和你们说,凡事都要靠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做。如今,我做给你们看看,好不好?”
陆盈盈吸着鼻子,道:“好是好,可是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会常回来的,就算你嫁了人,我也要去你婆家见你呢!”
“表姐惯会打趣我的。”陆盈盈说着,却破涕为笑了。
菱歌见状,也就安下心来,又嘱咐了覃秋和思夏几句,方才起身离开。
*
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了雪,却不是鹅毛大雪,反而淅淅沥沥的,像是雨,却比雨更凉些。
菱歌站在门廊上,抬头望着天边,伸手去接那雪。雪很快落在她掌心,只一瞬,就化了,再也消失不见。
也许,她与陆庭之就是这般,露水情缘。现在正好,他们终于走到自己注定要走的路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