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脚步停住,没有回头,看背影肩背绷得有些紧。
夏芍拽紧男人的手,“你爸以为的也未必就是真相。如果孩子是你妈自己弄掉的,何必要等四五个月,前二个月不是更容易动手?如果她不想要你,你哪能真生下来?就算生下来,也不可能平安长大,晚上开着窗,盖被的时候盖住头,孩子就没了。”
幸福的童年能够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却要用一生来治愈,不是没有道理的。
陈寄北那么聪明敏锐的人,为什么想不到这些?
还不是有些事在他心里太多年,已经成了结,一旦触及,他便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还不是已经失望了太多次,宁愿就这么信了,也不想有了希望却再次落空。
夏芍拉了陈寄北往前走,“如果她真的那么厌恶你,何必教你练字,让你跟她待在同一屋檐下。她只要往外赶你,说些伤你心的话就行了,她说过吗?”
陈寄北任由她拉着,好半晌,声音低到不可闻,“没有。”
“那不就得了。”夏芍回眸看男人,“我觉得咱妈要不就是生性冷淡,要么就是有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陈寄北眼睛动了动。
夏芍点头,“就是心里生病了,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对生活也提不起兴趣。”
其实她怀疑陈寄北的母亲有抑郁症,只是这年代还没有这种概念。
“我看咱妈也不一定是奶奶家的亲戚,也没听奶奶家多有钱,哪来出身这么好的亲戚……”
夏芍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疑问,管他有没有道理,有没有依据,只要能证明汪贵芝的话不是真相,证明陈寄北不是连母亲也不希望存在的孩子,陈寄北就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