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明白情况, 周扶光暂时放弃了召唤自己的剑, 踩着地面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往前走。
没走多远, 周扶光就看见一栋被黑丝绒牵牛包裹的奇怪建筑物。虽然能勉强从花的形状上认出那应该是牵牛花, 只是周扶光觉得这种花朵比自己人都大的玩意儿,应该也不能被称之为……牵牛花?
她走过去推开那栋奇怪建筑物的大门, 里面涌出大量黑红色柔软的液体, 转瞬间淹没了周扶光。
她脚下柔软的土地也彻底失去承重的能力, 让周扶光一脚踩空,却没有无止境的下坠。
她习惯性的伸出手在昏暗中抓了一把, 却只抓到那些粘稠的液体从指缝间划过。细小的气泡滚动,依附在周扶光洁白的手臂上, 她感觉到了一种很舒适的温度。
一种令人感到困倦,昏昏欲睡的温度。
周扶光一贯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感到困倦之后也当真一缩胳膊躺在这片不明液体里面睡着了。她自从开始练气之后就很少进入真正的睡眠,唯独这次——不需要运气,不需要念剑诀,脑子里空空白白一片安静,就好像回到了还没有入道之前——或者更久之前——
还在母亲腹中的那种状态。
在她闭上眼睛陷入沉眠时,这方世界也开始‘融化’。不论是被黑丝绒牵牛花包裹的小巧建筑,还是生长着扭曲植物的森林,全都像被放进了微波炉的巧克力一样开始融化,融化成粘稠的黑红色一团液体,最终变成一枚圆形的,半透明状的‘卵’。
周扶光就蜷缩在这枚半透明的卵里,弓着脊背安详的闭着眼睛,像是被浸泡在母亲羊水里的婴儿一样的姿态,陷入安眠。
在这枚‘卵’内,一切被暴力制造的伤口,都在缓慢而无视自然规律的愈合。周扶光胸口的剑伤,被完全破坏的心脏,崩坏的灵台,全然被那黑红色半透明的液体缠绕,愈合。
像是重新用女娲的泥巴去捏造一个新生的人——只不过人是胎生的,而祝谈意的种族是卵生。
‘它’睁大眼睛——它的视线在这片空间里几乎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所以可以全方面的,心满意足的注视着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