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周仪景也被阵法压得七窍出血,衣衫之下亦渗出浅浅血痕。
他咬着后槽牙,右手握剑柄,左手握拳砸在宁学脸上,怒声:“闭嘴!”
元婴期修士竭尽全力的一拳其力量何其可怕,在周仪景一拳砸到宁学脸上时他也遭到了十倍不止的反噬,胸口骨头发出声不堪负重的呻/吟,喉咙里涌起血腥气。
宁学感觉自己的颅骨几乎都被这一拳打碎,耳边全都是重叠的嗡鸣声——视线更不必说,眼睛自然是完全看不见了,仿佛是被人猛然摁进了水里似的。
因为这个过程太快,甚至都来不及感知到疼痛。
周仪景拽住宁学衣领大口喘气,被阵法之力压得半句狠话都骂不出来,但瞪着宁学的眼睛仍旧在不留余力的骂人——理智在听见他人将他名字与周长赢一并提起时就已经被烧掉了三分之一,当对方提到了那不堪的陈年往事时,那根紧绷在周景仪脑子里的理智之弦彻底绷断。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恨周长赢。
这种恨并不仅仅是作为孩子对一个几乎完全没有尽到任何责任的父亲的恨,更多的是男人对男人的恨。
在周仪景过去的二十一年里,每次与这个名字的主人有所交集,都意味着耻辱。
天边滚雷声震耳欲聋,落入周仪景和宁学耳中。
即使隔着阵法,二人也能感觉到一丝天地法则的波动,宁学那张几乎被打烂的脸上挤出一个扭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