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开玉葫芦盖晃了晃,里面的思堂春已经所剩无几——她离开剑阁不是正常的出行,严格来说算是离家出走,除了一身衣裳和一壶酒外什么都没有带。
等出门跟人吵了几架,周扶光才知道凡间是不能乱拿别人东西,摊贩上的东西拿了是要付钱的。
现在思堂春是买不起了,就剩下最后这几口。
她一仰脖子将剩下的酒全部喝完,放下酒葫芦后闭目打坐,安静等待合适的时机。闭眼打坐时周扶光也没有浪费丝毫的精力去做所谓的‘计划复盘’。
这种东西对周扶光来说是多余的。
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空了的玉葫芦,那两把蛟龙角打磨出来的小巧飞剑,被周扶光二次炼化过的素商剑。
而周扶光自己,则盘腿打坐于床上,眼皮垂下半合,呼吸间气息规律而绵长。尽管只是筑基,但周扶光的气息周正圆满却浑然不像普通的筑基——她的脑子里什么也不想,摒弃所有的杂念,逐渐变得只剩下周仪景。
周仪景跟周扶光差了六岁,月考对不上手。
但日练没有年龄限制,只要双方同意,差六岁也可以互为对手。周扶光与周仪景日练的次数寥寥无几,不过周仪景每次日练和月考,只要周扶光没有赛台,是必然要去看的。
稍微年幼一点的时候她还把周仪景当哥哥,挺感动这人每次赛台都来等自己。
后来日练差点被周仪景打死,周扶光才明白这逼人天天来看自己只是为了熟悉自己的起手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