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君安没有理她。
她一瞧见宴师叔如今的模样,就有些害怕,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抚,只能手忙脚乱地说些无意义的废话:“宴师叔,您不要难过了。”
宴君安像是终于察觉到她的存在,他转过头,一语道破她的来意:“你过来找我,是为了请辞。”
穆愿心苦着脸,对宴君安道:“是,穆师叔死了,我照例应当回本家奔丧,可宴师叔,您…… ”
“回去吧。”宴君安道,“我无事。”
穆愿心的眼泪唰的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宴师叔,我们都别难过,我们都别难过了……”
……
送走了哭哭啼啼的穆愿心,竹屋终于安静下来。
宴君安揉了揉被吵得发痛的太阳穴,继续安静沉思着。
虽然每个弟子见到他都一副如丧考批,痛心疾首的样子,就仿佛他出了多大的事一般,但宴君安自己倒觉得自己无事。
他甚至心情还算不错。
因为他已经逐渐开始想起来楚阑舟对他说过什么了。
大抵是狠你,想要杀掉你之类的话。
好像还问过什么千斤坠。
都到了这样紧要的关头,楚阑舟怎么可能会问这种问题,宴君安疯得厉害,这种妄言絮语常有,他自然而然将之归类于是自己的幻觉。
他很高兴——既然说了诅咒的话,楚阑舟那么记仇的人,一定会回来报复他的。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又能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