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辰以前爱穿道袍, 拎着道袍裙角哼哧哼哧到处乱跑, 他还未经历过多少俗事,不知道与人交往的道理,所以经常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宗门里很少有人愿意理他。楚阑舟看他却总想起在楚家呆着的那些弟弟妹妹, 自然会对他亲善一些。
这在她眼中是正常的长辈对晚辈的照拂,没想到居然让宴君安记到现在。
还真是……
当年那个闷葫芦小仙君, 没想到脑子里一天天装的都是这种怪东西。
她起了作弄的心思,没有安慰他, 反而谈起了正事:“巫辰说如今的巫柳或许只是个披了一层巫柳人皮的怪物,实在是难以想象这种鬼怪会是个什么样子,不过他的能力实在是不容小觑。对了,虽然不一定有联系,但我之前在松竹馆的时候碰见了那里的馆主,也只有一张人皮……嘶!”
就连松竹馆这种浑话都出来了,那么长一段话没有一句是宴君安爱听的。一而再再而三,宴君安气不过,狠狠按了她一下。
这一按恰好按在了她的伤口上,楚阑舟只是较以往多抬了眉,就被宴君安发现了端倪。
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宴君安沉着一张脸:“给我看看。”
明明是自己受伤,但楚阑舟却害怕宴君安生气,她悄悄瞥着宴君安的脸色,想要含糊过去:“就只是一点小伤。”
她没撒谎,是真的不碍事,宴君安要是再来的晚些,她手上的伤都能痊愈了。
宴君安望着她,眼眶通红。
楚阑舟妥协了:“……好吧。”
她掀开袖口,露出被炙出碳痕的手臂。
宴君安轻轻抿了抿唇,就只捧着她的手臂,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