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夫人切莫欺人太甚!”被当面/羞/辱,侯夫人实在是太生气了。
可迎上国舅夫人满是嘲笑的眼神,气的浑身发抖的侯夫人又好半天说不出旁的辩解来。
时至今日,她哪里还敢站在白月沁那一边?稍微一个不慎,她都会被人当成跟白月沁一路的弃妇,备受奚落和嘲讽的。
不对,她明明从始至终都没有站在白月沁那一边,她只是护着自己的儿子,这也有错?
她不过是舍不得长子离开自己的身边,担心穆志逸被送走后在外面吃苦受罪,加之穆志逸自己本身确实不想离开皇城,所以才单独送走了余舒心一个人……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侯夫人就又理直气壮了起来。
国舅夫人并不知道侯夫人的心理活动,即便知道,也只能送上一句“不理解”。至于更多的,她嫌弃浪费唇舌,懒得跟侯夫人掰扯了。
左右不是她自家的事情,侯夫人爱怎么折腾都随侯夫人自己,国舅夫人可不打算搅和其中。她顶多,也就是站在旁边看看笑话、凑凑乐子罢了。
至于被侯夫人指责“欺人太甚”,国舅夫人耸耸肩,丝毫不以为意:“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侯夫人要是听不得,权当我刚刚什么也没说好了。”
侯夫人却觉得国舅夫人这是害怕了,瞬间更加的有气势:“国舅夫人明明就说了那么多,却反过来要我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国舅夫人的算盘打的可真够精的。”
国舅夫人没想到,侯夫人会突然跟她刚上,还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这般场景,委实好笑:“我打什么算盘了?这里是我女儿女婿的府宅,我不过是来探望我大外孙的,需要打什么算盘?”
“国舅夫人无需顾左右而言其他。此事跟我四弟妹无关,说的是国舅夫人方才故意奚落讽刺的行径。”侯夫人说到这里,忽然就冷笑一声,“说来我跟国舅夫人也算得上是旧日无仇、而今无怨的,就是不知道为何国舅夫人会突然跟我过不去?”
侯夫人私下里猜测,国舅夫人是不满穆侯府分家的事情。要知道如若四房没有被分出来,现如今还能继续住在穆侯府,吃穿都是穆侯府供应。
但侯夫人也并不心虚。虽说是分家了,可四房并没有真的吃亏。光是老侯夫人贴补四房的那些好东西,就足够尉迟琦偷着乐了。
更何况当初分家的事情,也不是她逼着的。即便国舅夫人有怨恨,也不该来找她才对。
说到底,她本人很无辜,也很冤枉。
国舅夫人倒是没想到,侯夫人会一下子发散思维到那么远。至于说穆侯府分家,国舅夫人打一开始就是百分百赞同,从未有过任何异议,更别提反对和怨恨了。
恰恰相反,国舅夫人才是巴不得穆侯府分家。
要是穆侯府不分家,她哪可能像现在这般,想什么时候来女儿家里窜门子,就什么时候能来。完全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也无需顾及任何人的心情?
还有她的大外孙,可谓是她一手抱着长到现在这么大的。但凡孩子养在穆侯府,她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的便利?
当然了,国舅夫人的这些心情和感受,是不可能说给侯夫人听的。即便说了,侯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她们身处的位置本来就不同,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真正正的感同身受的。
总而言之,侯夫人这会儿很不高兴,而国舅夫人则是全然没把侯夫人的发怒当成一回事:“我没有跟你过不去,你想太多了。”
“国舅夫人还说没有跟我过不去?刚刚明明是国舅夫人先嘲笑奚落我的!”对于国舅夫人的死不承认,侯夫人非常的不高兴。
“所以我都说了,你只当没有听见不就行了?”国舅夫人发现,她跟侯夫人完全是在兜圈子,说来说去都是无用的废话。
“怎么可能没有听见?我又不是聋子……”侯夫人越发的不依不饶。
不得不说,这般你来我往的吵闹下去,怕是会无止尽的闹腾。最起码,站在一旁的尉迟琦听不下去了,便也开了口:“穆侯府那边,我确实帮不上忙,就不奉陪了。”
侯夫人前一刻还在气势汹汹的想要找国舅夫人讨要说法,下一刻就被尉迟琦的拒绝勒住了脖子。
所有的叫嚣顷刻间戛然而止,再也顾不上去找国舅夫人兴师问罪,侯夫人看向尉迟琦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控诉:“四弟妹怎能帮亲不帮理?就因着我跟国舅夫人拌了几句口舌,四弟妹便不愿意认我这个大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