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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土灶的火再次燃起来,里头的老鼠被烧的时候,还有一股浓重的油脂味,引的远处的邻居都忍不住探头。

“烧的什么啊?这么香?”

“老鼠,你要吃吗?”郑大婶大声回应,声音比问话的人还要大。

这话一出,不仅探头的人缩回了头,连带着其他下意识看过来的邻居也都收回了视线。

这时候哪怕条件再差,只要不到走投无路的时候,都不会有人吃老鼠,毕竟老鼠这东西,可不是能吃的。

“有的时候你的声音就要大点……”郑大婶跟江诺说话,“不然人家真以为你这里有好吃的肉呢。”

说着,她动了动鼻子:“你还别说,这老鼠烧起来的味道确实还挺香。”

“确实。”江诺笑着应和。

她手里拿着细细的树枝,拨弄着小土灶里的老鼠,趁着郑大婶没注意,把昨天吃完吐司多出来的袋子也丢了进去,跟着烧老鼠的火一起烧了。

早上的这顿饭,她照例先往里面丢了酸菜。再然后是掰碎的燕麦面,以及昨天吃了一块,还剩下一块的全麦吐司。

当然,这些东西全部都弄的细碎,绝对让人看不出来里面放的是什么。

这顿早饭闷着煮的时候,刘大叔正好挑着水回来。

江诺抬头看了眼天色,侧头询问对门屋里的大婶:“郑大婶,今天要洗衣服吗?”

“要洗,待会儿洗……”郑大婶说着,立即明白江诺的意思,“你自己一个人的衣服,洗的快些,我过会儿把竹竿子架起来,你先晾着。”

“好。”江诺点头。

这就是关系处好的好处,毕竟要想衣服晾晒好,架子总要搭在两家之间。要是之前没有处好关系,这晒衣服的竹竿子无论如何都搭不起来。

江诺的衣服少,但她能用的水也少,不能用流水清洗,只能反复就着一桶水洗。

不过这时候用的皂角,也没有肥皂那样,有那么多泡泡,一桶水就一桶水吧,总比有的人家连换洗衣服都没有要好。

洗完衣服,她把拧干的衣服先放在一旁,将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火,正闷着的砂锅端到屋里头。

掰断的燕麦面自然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而同样掰碎的全麦吐司,已经在碗里变成一团糊糊。

她张嘴咬了一口,抿着唇,神情一言难尽。

本以为全麦吐司这么煮着也会好吃。但真的煮起来,却变成了甜中带咸,咸中带酸,酸中又带着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

能吃,但确实说不上好吃,还不如直接吃。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这一锅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轻轻的饱嗝。

吃了饭,她往砂锅里舀了水,继续将它闷在小土灶上,这样烧出来的水不烫。但好歹是烧过的,比纯粹的冷水要好。

“小江,你那边撑一撑。”郑大婶提着竹竿子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