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第二天再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了,托你的福,现在倒是一下子就找到了。”
其实不是找不到,只是没人带着祁思言过来,所以祁思言一直找不到,他被人为的干预记忆,下意识的遗忘了这块地方,不会走这个方向。
前头的两个护卫用剑砍断了挡路的荆棘,慢慢地清出一条道来。
一个护卫语气严肃地道:“殿下,此处有些古怪,那些荆棘像是故意生在这里挡路的,前面反倒一片空旷,请您小心,跟在属下们的身后。”
“好,多谢你们两个了。”
他拉着炽烈走进去,砍断的荆棘被护卫特地用剑挑到了一边,小路上没有半分尖刺,很平坦。
才一步踏上去。
那日的黑暗在脑海中仿佛有了雏形。
可能是踏上故地,又或许是别的什么,昔日里被封锁住的记忆仿佛有了些许的松动。
再一步。
黑暗中的马蹄声,在风的呼啸中张牙舞爪的枝丫,逐渐形成一副真实的饱满的画卷。
他望着前面的空地,仿佛看见自己和他的马儿抱在一起,小小的自己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情况,饶是知道自己是小太子不能哭,也害怕的撅着嘴掉眼泪。
他缓缓往前走,那些蒙尘的画面越来越清晰。
他记得有人唤他,不是太子殿下。
是:“言言。”
他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瞧见一袭白衣,身形挺立,可是看到脸时却是一片模糊。
祁思言有些不解,他早已知道是江清越,却一直回忆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而现在明明什么想起来了,他也知道那人就是江清越,可回忆中还是无法对上江清越的脸,仿佛是一种潜意识的抗拒,抵抗,不愿意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