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丘的呼吸似乎也被浸润了一汪沸水。她挣脱不开,心有所感抬手伸向他的脸。熟悉的俊挺轮廓,陌生的灼热温度,她感觉自己的指尖差点就融化了。
她内心一沉,狗崽子入魔了。
她的身体像是夕阳下的云般温软,坐在江冽的怀里轻飘飘的几乎没有重量,然而再暖的温水在炽火面前也如冰水般冷冽。
江冽的脑袋一片混沌,无论是让人无力的毒雾,还是熟悉的环境,又或者是地上那点点滴滴经年累月冲不掉的血迹,都如同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地戳进他的大脑。
焚炎神功反噬的日期又被提前了。
上一次是冰寒。这一次是灼热。
像是每条经脉在烈火上炙烤的热,像是没一滴血液开始沸腾般地热。反噬密密麻麻地侵蚀他的每一点神智,他将头撞向墙面以此保持理智,然而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血腥气反而加重了他理智的流失。
然而如同林中的篝火舔舐细雨,他能模糊地听出米丘的声音。若近若离、时快时慢的雨丝,由远及近。
他是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的,大约是说这间暗房以及曾被束缚住的那个人,然而对方的声音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他现在只是燃烧的火焰,要吞噬所有湿润的一切。
他将这团湿润团进怀里,然而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口。直到带着微凉的软落在脸颊,像是被烧红的钢丝终于被扯断,江冽的眼底覆满了红。
江冽一旦入魔就会六亲不认,上一次米丘用了匕首和不要命的精神,阴差阳错地让他安静了一晚上。这一次本打算如法炮制,再为所欲为。
然而没想到这个时间又提前了。因为进来得急,包袱落在地上,里面有她给他准备的大力麻醉丸。现在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她怎么找?
米丘警铃大作,下意识地要收回手去摸包袱。然而手背上的气息一阵滚烫,然后指尖就猛地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