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秉怀圈着胳膊默不作声,纪惜桐见状,浅声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长久压抑着喉头的哽涩感使得她说出第一个字时声调就显出不符合往日的沙哑,陈郁望着她的神情,推测她应该说出了关于车祸和死亡的事情。
结合纪父的反应,陈郁大概明白纪惜桐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了。
贴着身侧人的那只手小幅度动作,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温柔地拍了拍。
纪惜桐垂眸,藏住了眼底的泪光。
“泉镇的骗税已经猖獗到了您难以想象的程度了。”安抚好纪惜桐,陈郁看向正在喝茶的纪秉怀,“如果我的推测合理的话,可以说是整个堰市的骗税已经猖獗到您难以想象的程度了。”
“空口无凭,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纪秉怀搁下茶杯,反问道。
“从近期和泉镇的合作发现的。”陈郁即答。
纪秉怀不语,静待着她的解释。
“友仁的纸面数据只有一家大型加工厂,但当我的订单拉到超过它自身产能的几倍时,友仁依旧能接单。”陈郁停顿了片刻道,“这意味着,它要么是私自建立了多家没有合格资质的工厂,要么意味着它将订单交付给了各家代工厂。”
“友仁是明面上堰市最大的罐头生产商,除了和它合作,我还联系了堰市其他生产商。通过和它们合作大概能推断出堰市整体的产量。”
听着她的话,纪秉怀捏着茶杯的手一紧:“如果要数据准确一点,你岂不是和堰市的其他罐头企业也合作了?”
陈郁没有否认他的猜测,只是道:“您听我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