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叩门声,她缓缓偏首,却不说话。
“阿郁。”纪惜桐唤她。
陈郁颓丧地垂首,喑哑道:“进来吧。”
小小的盥洗间里此刻氤氲着满满的水汽。
热腾腾的水汽模糊了冰冷的镜子,也模糊了她们的身影。
陈郁身上的衬衣肩带夹还未解开,胸前的衣扣却早已开了两三颗,纤薄的衣料虚虚掩着漂亮的锁骨和流畅的肩颈线。
纪惜桐关上了门,将宽宽的刨门声隔绝在了一边。
“阿郁,你有事瞒着我。”
四目相对,陈郁最先败下阵来。
她直起身,兀自解着肩带夹,白衬衣更显松垮了。
肩上的束缚消失后,陈郁的力气好似也被抽离了,肩背也变得不再板正,而是显出些单薄了。
纪惜桐很是心疼。
“这个事情,我必须要瞒着你。”陈郁声音哑哑的。
“我明白了。”纪惜桐答。
她们太了解彼此了,仅一句话,纪惜桐便猜出了陈郁瞒着她的事情一定是和纪父有关。
“原谅我不能说。”陈郁敛眸,“但是一切看起来都还在掌控范围内。”
“那我就不问了。”纪惜桐拾起陈郁滑落在瓷砖上的西服外套,放在了烘干机上,语调低落。
陈郁知道她在担心,想做些什么转移她的注意力。
“帮我揉揉头发吧。”陈郁道。
纪惜桐抬眸。
“你已经好久没有帮我打理过头发了。”陈郁浅浅地笑了,“之前白了很多,只能去染黑,发质差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