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指腹,温柔地拭去了纪惜桐面颊上的泪。
指尖最后落在了她的眉心。
陈郁像过去无数次做过的那样,从眉心开始,抚过鼻尖,落在唇畔,虔诚地描摹着她的轮廓。
只不过这次,纪惜桐不会再用鼻梁亲昵地蹭着她的指腹,温柔的唤她阿郁了。
梦境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都在重演。
陈郁以挚友的身份参加了纪惜桐的葬礼,胸前别着一朵白花。
接连几日的悲痛好似让她流干了眼泪。
她握着一束百日菊,麻木地看着纪惜桐的遗照。
周遭不断有人来劝她节哀顺变。
陈郁一一颔首,视线却从未移过地方。
葬礼结束后,人群散去。
只有陈郁立簇新的墓碑前,单膝跪着,放下了一束百日菊。
她喃喃道:“惜桐,他们都说你死了。”
“我不信。”陈郁凝望着墓碑上笑靥如花的面孔,“你只是出差去了对不对。”
“你明明让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乖乖等你回家。”陈郁哽咽着道,“你说的我都有努力做到。”
“等你出差完,就回家好不好。”
她的额头抵上了冰冷的墓碑,带着喑哑的哭腔道:“老婆,我们回家好不好。”
那天,她在墓园待到了很晚。直至管理员催促她离开。
回到家,宽宽正躺在纪惜桐的抱枕上,守在门口等她回家。
空荡的客厅里,茶几上的洋桔梗早已枯败。
陈郁没有换衣服,她就这样回到房间,躺在了她们的床上。
她就这样望着灯饰,从天黑到天亮。
她一连失踪了好几天,行尸走肉般窝在家里,除了给宽宽喂饭,别的什么也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