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惜桐垂眸,不敢再看陈郁的眼睛。
她不是不想见她的阿郁,而是不能去见。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落在监控里,无异于是个疯子,是个精神病人。”
陈郁喉头发哽:“但是我清楚我到底在做什么。”
“惜桐。”陈郁哽咽着唤她,“你不给我回应,我会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真的想让我成为一个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的疯子吗。”
说着陈郁翻开了厚重的相册,一张张边角泛黄相片露了出来。
“这是宽宽。”陈郁指尖点在一只灰白色的边牧上,“我们养的宠物狗。”
“六年前,它生的病已经到没法治的地步了。”陈郁苦笑,“我把它接了回来,没过几天它就死了。”
“它去世那天就睡在你过去枕的抱枕上,守在门口,看着像是睡着了一样。”
“它尚且如此。”陈郁蜷起指节,语调哽咽,“我对你的感情,那些关于你的记忆,怎么能说忘就忘?”
与宽宽相片相临的是她们从前在海边看日出的相片。
两张同角度拍摄的相片上下挨着,陈郁和纪惜桐都穿着白衬衣,在晨光微熹的海边回眸,长发被海风撩起。
相片上的光线并不明亮,灰蒙的天空透着冷蓝色,只有天际边藏着几抹银色。但她们都扬着温柔的笑,眼睛里是对未来期许的光亮。
陈郁眸底泛着泪光。
指节拨到了下一页,纪惜桐看到了她们过去蜗居的小家。
那些她精心照料的花花草草,她们一起挑选的小摆件一一呈现。
时间顷刻间倒流了,扑起记忆里的尘埃。
新布置好的小家里,忙活了一整天的陈郁和纪惜桐倒在了沙发上,脑袋挨着脑袋,肩膀抵着肩膀。
还是崽崽的宽宽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跳上沙发,手长腿长的陈郁一探手,将它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