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子,听闻你的丹青极好,若是有闲暇,不如把今夜之事画下来如何?”元朝轻哼一声,“本郡主还是第一次这般狼狈。”
便是前世与晏长裕几经生死,她也未曾落到这样的地步。
虽然晏长裕常常让她生气不满,但在这一点上,他确实尽到了作为丈夫的责任。
每次遇险,他都从未让她真的伤到过。
不知怎的,元朝忽然想到了前世去青州路上遇到的那次刺杀——晏长裕挡在她身前,被利箭射穿了肩膀。
那一次,他伤得很重。
那支箭头上,竟然沾了毒。晏长裕当夜便陷入了昏迷,发起了高热。那一夜,于元朝来说,是很漫长也惊心动魄的一夜。
那毒毒性强烈,他们又没有解药,只能暂时用法子压住毒性。配置解药需要时间,但晏长裕的情况很危急,不一定能等得到。
若晏长裕能熬过今晚,命便算是保住了。若是熬不住……
当夜,陈文业甚至都快灰心了。
东宫上下几乎都陷入了绝望之中。
唯有元朝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会醒过来的。”
她守在床前,看着床上昏迷的男人,故意冷着声音说,“晏长裕,你说了要护着我。若你食言,我就不理你了。”
床上的男人双眸紧闭,俊美的面庞苍白一片,似乎完全没有反应。
元朝有些气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