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首先看到的是放在桌案上已经成型的红色鸳鸯香囊,与前世记忆中的有些许相似,只是比起前世,那两只鸳鸯更逼真了一些。
比那只绣着青松的丑香囊好看多了。
也比他曾经得到的那一只好看。
晏长裕心头微沉,嫉妒如附骨之蛆汹涌而来。
此刻,他当然清楚,这只鸳鸯香囊是她绣来送给谁的。正因为太过清楚,所以才无比刺眼。
他闭了闭眼,用力压下那股想要毁掉的冲动。再睁眼时,努力忽视了那只碍眼的香囊,朝屋中深处看去。
昏暗中,不大不小的床铺上,隐约能看见一个蜷缩在一起的小团。当真是小小一团,仿佛只用一只手臂便能轻松圈住。
晏长裕的目光定在上面。
她的睡相实在称不上好。被子被她裹成了一团,有一大部分都落在了窗外。恰时一阵凉风吹来,床上的那个团子跟着颤了颤,越发用力的裹紧了身上为数不多的被子。
那一刹那,一股熟悉感再次向晏长裕席卷而来。
前世的记忆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那是他们刚成婚不久。
两人都还处于磨合之中。
除了普通百姓家,按理来说,世家高门的家主与主母其实并不住在一起,都各有自己的院子。
太子与太子妃当然也是。
东宫有专门为太子妃建造的院子。至于晏长裕,他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宿在前院。有时候忙起来了,直接就在书房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