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来, 他可有交代什么?”这个他, 说的自然是阮正清。
望着冯谦期盼地目光,阮如苏缓缓摇头, 道:“祖父说, ‘君子之交,毋须多言,子苍定知我意’。”
不过短短一句话, 冯谦已忍不住湿了眼眶。子苍乃是他的字,阮正清虽然没有什么交代,却是对他赋予了最大的信任。
冯老夫人知他心中难过,忙握住他的手,担心地望着他。冯谦到底已经经历过太多风雨,不多时便收拾好了情绪,道:“他死得痛苦吗?”
阮如苏响起囚车中的那位老人,深深叹口气道:“他最终还是成全了自己的忠义,想来是不苦的吧。”
“不苦就好……不苦就好……”冯谦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在安慰阮如苏,还是安慰自己。忽然他话锋一转,看着他二人道,“那你呢……你是何打算?”
若是这次来的只有她一人,冯谦自是毫不犹豫地将她养在冯家,待她如亲孙女般。可是和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如此出色的男子,这两人间那微妙的感觉,让冯谦不得不多想。
果然,问起这事时,阮如苏下意识地就抬眼去看黄药师,见他也正望着自己。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这两人就像在你进我退的彼此试探,却没有一个愿先认输。
冯老夫人轻轻地笑了,拍了冯谦的胳膊一下,埋怨道:“你这老头子也太不晓事,两个孩子舟车劳顿肯定是累了,你还要在这问东问西的,还不快叫他们好好休息一番,有什么话呀,改日再问也不迟。”
“夫人说得对。”冯谦好脾气地笑道,并吩咐管家冯安将阮如苏和黄药师带去别院休息。
路上,阮如苏忽然停了脚步,冯安一愣,跟着也停了脚步。见她一直望着那位黄公子不说话,冯安立刻明白,领着几个下人远远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