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如苏却不在意,指了指自己的披风,笑着道:“没事,我有它。其实……我一直想问你,那日在石室,你为什么不割我耳朵?”
一提起这事,阿峰的脸色立刻白得像纸片,似乎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良久,才像受伤的野兽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般,嘶哑道:“我阿妹,也是被人割了耳朵……他们还割了她的鼻子,剜了她的……”
阮如苏一惊,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少年的遭遇竟然如此残酷。歉然地握住他颤抖的手,阮如苏安抚道:“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你快别想了,都过去了。”
确实都过去了,那些山贼也都被他一块一块地剁碎,丢去喂野狗了。就连任我行也是因为见到他的狠辣无情,才生出将他培养成一把刀的想法。
听了那般惨烈的话,阮如苏就想到了她刚来这世界时遇见的场景。那堆砌在一起的死人,□□,满身青紫面的女尸,随即长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其实当日是在哪被东方不败捡到,她已不记得了。甚至那些被杀的人与她有无关系,她也不知道。可到底是借用了他们女儿的身份,阮如苏还是提着祭拜的纸钱香烛在那林子里寻了处土丘,将祭品供上了。
阿峰在一旁默默等着,他看向那堆袅袅升起的烟尘,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目光流露出悲色。
“阿峰,我还有个地方想去,你要跟我一起吗?”阮如苏用土掩埋了那些烧过的纸钱,向着阿峰缓缓走来,轻声道。
“无论你去哪,我就去哪。”阿峰紧了紧手里的缰绳,坚定地道。
华山与秦岭黄渭相接,山势陡峭,素有‘奇险第一山’之称。
阮如苏命阿峰在山脚寻了一间农家住着,自己一人上了山。阿峰于石室中亲耳听闻她的奇异之处,便知她与常人不同,遂不曾多问。
通往华山派的路是用石头修筑的阶梯,大约三人宽,顺着崖壁蜿蜒向上,被人踩得已有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