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可怜的默多克,他爸爸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被毁掉了。

他们说默多克活该,他那时候为什么不在拳击场里呢?他这种给药贩子干活的律师,为杀人犯辩护的讼棍,为什么没死在爆炸里?

他咬着牙,记住每一个声音。

“默多克!默多克!”这是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听着,你得离开这儿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粗暴地打断了佩蒂特。

检察官没有生气,他耐心又温和地回答:“弗吉·尼尔森,你知道他的,是我的同事,他邀请我去他家聚餐,我离开尼尔森肉铺的时候,听见了爆炸声……”

“好的,”默多克点点头,“你该走了。”

“你也得离开,”佩蒂特拉住他的臂膀,“人越来越多了,默多克,你已经在妨碍警方搜索犯罪现场——”

“他们搜不出证据来!”默多克厉声说。

“但他们可以给你安上罪名,律师,你下周还有三个庭要开,你不能在这时候背上指控。”

佩蒂特是对的,他知道。

但是血液激烈地冲刷他的血管,他能感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的父亲——这是他父亲唯一留下的东西,这也是他唯一正经清白经营的场地,他不愿意让任何东西玷污了他父亲的金腰带。

“你在找什么?”佩蒂特问道,“我或许能和那个警官提一提?”

“不了。”他摇头拒绝,用脏污的手握住他的盲杖,直着腰,努力让自己更体面一点随佩蒂特钻出警戒线外。哪怕他看不到,他也清楚这时候一定有无数道视线在围绕着他。

“地狱狂犬还是俄罗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