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了他?”猫头鹰问。

“他难道不值得死?”男孩反问。

猫头鹰点点头,他的靴子用力,传来清脆的脊柱断裂声,男人发出惨叫,像只待宰的羔羊。一双带着手套的手放在了不断颤抖的男孩肩膀上,猫头鹰冰冷的吐息在男孩耳边,哥谭最里侧的那面展开了画面。

“证明他比你更值得死亡。”

亡灵的掌印又出现在男人脖子上,男孩的眼泪涌出眼眶,他抖得像一片落叶或者一只幼鸟,而猫头鹰只是摇头,“不,”他说,“你亲自来。”

一个成年男人到底有多重?

一个十四岁的男孩该如何快速杀死他?

血痕在地板上拖出长长一道,尼诺·佩蒂特大概在那天晚上流干了所有泪水,那双蓝眼睛从此被大雾笼罩。男孩拖着死猪一般的男人,用尽全身力气把他丢尽浴缸,水渐渐漫过男人的鼻腔,求生欲让牲畜也挣扎起来,水花打湿了男孩的衬衫。

或许有几个瞬间,男孩想要转身逃走,可是猫头鹰的目光始终缠绕在这场戏剧上,逼迫演员继续下去。

舞台上的男孩用尽全身力气将浮出水面的男人压回地狱,透过水面,他看见那张狰狞如魔鬼的脸透出恐惧,最后连恐惧也随着水纹渐渐归于平静。男人在害怕什么?佩蒂特迷茫了好一会,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掐在男人脖子上的双手已经随着尸体一道僵硬。

他成了魔鬼。

那晚剩余的记忆变得模糊,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泡影,等画面重新清晰。猫头鹰的披风留给了他,一个英国男人,梳着遮盖秃顶的发式冷漠地站在别墅前,老人问猫头鹰:“老爷,这算什么?”

没人回答他,只有男孩牙关打颤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