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漫长的庭审考验了每个人的神经和膀胱,直到最后宣判的时刻,尼诺已经提不起精神来欢呼雀跃——他在人群爆发出鼓掌声的那一刻就冲进了男厕所,好好解决完生理需求后,面对外面汹涌的记者,他又十分无理地把弗吉推了出去。

“去吧,尼尔森律师,该你表现了。”

尼诺只是靠在法院楼梯的拐角处,他从公文包的侧袋里摸了摸,摸出了那一只陪伴他十几年的蝙蝠镖,过度思考后的大脑空空荡荡,只是疲惫又茫然地被饥饿的肠胃支配,想着披萨炸鸡和意大利面。

他的手指在蝙蝠镖上摸索着,十几年过去,没有开刃的武器边角已经被尼诺摸出了光滑的反光面——这只飞镖陪他经历了每一次庭审,每次在法院过安检的时刻,尼诺都不得不拿出来解释说这是类似于哥谭人的护身符一类的东西。可现在瞧起来,这更像是一种蝙蝠的诅咒,他童年站在哥谭雨夜屋顶上眺望蝙蝠灯打在灰暗的云层上,现在他也走上了这条路。

尼诺的手指移到了蝙蝠翅膀那里,他想,他应当永远成不了马特或者是布鲁斯那样的人,他没法坚定地去相信什么东西。他也没法成为像是康斯坦丁或者是杰森·陶德那样潇洒的人物,他总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他总是心软。

但——

盲杖的声音。

夜魔侠去而复返,穿着西装,头发乱得像稻草,被头罩压塌的碎毛到处乱飘,下巴上还带着被菲斯克打出来的淤青。马修·默多克嘴角挂着傻笑,但还是英俊得一塌糊涂。

他在尼诺面前站定,挑眉,“你是要和我们一起去酒吧喝酒,还是继续站在纽约法院里摸着蝙蝠镖?”

“你嫉妒了。”尼诺肯定说。

“我知道我是你的最爱。”马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