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的彩窗碎了。
彩色天使的玻璃碎片和子弹一起引发惊叫,马特闻见了鲜血的味道。
鲜血的味道到处都是,来自他手上,来自神父的肩头,来自菲斯克派来杀手的头脸出。神父的鲜血粘稠又滚烫,他无力地躺在地上,还在试图阻止马特的暴行。
“孩子——孩子!”神父低声道,“停手吧!”
教堂里的人颤抖着,惊恐的目光瞧着头带恶魔角的男人将闯入的杀手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有一人已经昏迷不醒,还有一人则被迫承受了马特心中满溢而出的暴力。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无数声音涌入他的耳中,交织成他不能承受的重量。
太多了。
男人的,女人的,小孩的,老人的声音,祈求声,抱怨声,手机闪光灯的拍照声——天啊,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这个混乱的世间?为什么这种人还配活在这个世界上?神父在地狱厨房生活了几十年,他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他爱这里的每一个孩子,所有人都得感谢他,菲斯克怎么敢——
数公里以外的酒店里,有人正在顶层公寓走动,菲斯克,菲斯克就在那里,他现在正闭眼休息,心跳平缓,状态放松,这是个杀了他的好时机。
有人抓住了马特的手,挨打的那人发出求救般神志不清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