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闹钟关了。”他指使男友。

“亲爱的,”愿意为他而死的男人拒绝在寒冷的早晨起床,“谁是昨晚乱丢东西的人?”

“我反对,”尼诺咕哝,“我不记得了。”

“闹钟就在你的脚边。”

“今天要去律所的人又不是我,马特。”

两人僵持了一会,谁也不肯输掉这场对峙,在闹钟第四次响起时,马特终于认输从床上坐起。即使是夜魔侠钢铁般的意志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也是件痛苦的事,马特捡起闹钟,然后带着寒气再次躺回尼诺身边,在尼诺抗拒的眼神下用冰凉的四肢贴近尼诺。

“我恨你。”尼诺说话声含糊不清。

“我知道你爱我,”马特心满意足,“今天上午没有客户预约,我能再睡会。”

被子里的温度渐渐回升,尼诺的思绪又沉沉进入梦乡。他舒坦极了,马特的手指在玩弄他的头发,躺在这儿能闻见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窗外偶尔有几声鸟鸣,马特的呼吸舒缓又悠长。他们挤在这张丝绸床单上,体温交织在一起,尼诺连脚趾也舒展开来。

“你早饭想吃什么?”

这有一瞬间,让尼诺几乎有了种家庭生活的错觉。

他过去一直对按部就班的家庭生活嗤之以鼻,在他这个年纪,不少同龄人已经一脚买入婚姻的殿堂,或者爱情的坟墓。尽管尼诺的同行普遍结婚率偏低,也还是有人拿着一家四口度假的照片同尼诺炫耀。

照片上的小孩和比格犬打成一片,可想而知收拾起来有多让人崩溃——就这样,那位律师脸上还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