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在还没进公寓门时,他就隐隐闻见了威士忌的香味。在纽约的凌晨三点,某个声称要早起早睡以养护发际线的男人穿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喝酒。
尼诺·佩蒂特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喝上一杯,出身哥谭的人见过了太多因为酒精分崩离析的家庭,若非意外,尼诺几乎不会让酒精毒害他的理智。
“心情不好?”马特拧开门。
尼诺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马特,再确认男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后,他才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有点。”
马特走过去摸摸尼诺的脸,不清楚他喝了多少,此刻男人脸颊发烫,连耳垂也微热。尼诺难得放下他总爱端着的架子,他就这么把脸依偎在马特手掌上。
“我今天去了医院,”他说道,“我去看了看康斯坦丁的身体,你知道,得定期去看顾才能向医院和护工证明有人负责这事。”
马特捏捏尼诺的耳垂,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你或许没见过癌症病人临终的模样——我也是今天才刚刚见着,马特,那太可怕了。那位老人过去是军人,我之前去见他他还很精神呢,我今天去就听见医生说他的肠道癌恶化了。”
尼诺吞了口唾沫,继续讲道:“他瘦得几乎不成样子,手臂上的血管都凸出来,他见我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我看见他的女儿在他床边哀哭,可他连抬抬手也做不到。”
马特清楚尼诺此刻一定是联想到了康斯坦丁,尼诺摩挲着酒杯,“康斯坦丁没同我们说实话。”
马特微微有些惊讶:“我没听出他撒谎——”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故意隐瞒了部分真相来误导我们,你从哪儿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