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诺对马特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他思考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说:“我其实对雷耶斯的底细算不上很了解,我已经把我清楚的东西都告诉弗吉了。”
马特叹气,“我是说惩罚者,你怎么看他?”
尼诺顺手把那杯咖啡放下,“他一定是个对世界没什么留念的人,马特,他杀人不计代价——只有绝望的人才会这么孤注一掷,从我个人角度来说,我建议你去查查他杀死的那些人手上都有哪些人命,说不定里面就有惩罚者的家人,”他顿了顿,“或者爱人。”
“哦,对了,和雷耶斯谈条件的时候别忘了录音,她有前科。”
提醒完这一句,尼诺理理衬衫,刚准备站起身离开,马特的盲杖拦在了他身前。
“你还想要什么?”尼诺摊开双手,“我能给你的我全都给了。”
“我想让你向我求助。”
马特拦在尼诺身前,他握住盲杖的手紧了紧,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慢慢说出口,“你不开心,尼诺,自从那个英国人来找你以后。”
“看着朋友在医院里因为肺癌晚期苟延残喘,马特,正常人都很难开心起来。”
“可你在害怕,”马特坚持道,“你在害怕什么?”
害怕康斯坦丁的肺癌进一步扩散,害怕手和会先一步揭开尼诺的谎言,害怕他没法顺利救下他老师的姓命,害怕马特几人被牵连进这个烂摊子里。命运的恶意朝他滚滚袭来,尼诺从不是被上帝善待的人,他在命运的波涛里挣扎着求生,马特是他能短暂呼吸的木筏——比起他本人的死亡,他更害怕唯一的木筏被命运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