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说完,强行从坎坷的往事之中抽出身来。
故人再遇,合该不说这些揪心的事来。
转看着霍戍精神气派,喜悦道:“自你服徭役后就再没得到过你的消息,村里都以为你没了,不想有生之年竟还有机会见着。我也算是心有所慰了,要是阿戒还活着,再见到你定然高兴。”
霍戍紧着眉头,想到那个年少时与他一同学过箭赛过马的少年,不免问道:“阿戒怎么没的?”
范伯眼中难掩伤怀:“原上猎捕的时候没了。”
霍戍张了张嘴,有许多的话想说,可到嘴边又好似没什么话能说。
最后也只有悲哀的两个字:“节哀。”
“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各有命。”
话虽如此,说起已故的儿子,到底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对了,阿戍,你如今是何营生?北边的战事停了,活着的人都返还了乡里,你既未入京,还与南边的商队一道?”
“战事停歇,我只身去了南边,成了家。此次回北域,是做生意过来的。”
霍戍转看了远处的马棚一眼:“他们也是我从南边带来的人,今贩了茶,预备返还了。”
范伯点了点头:“好,好事情。”
他眼间有笑:“你自小就有本领,如今能从南边带货至北做生意,实属不易。”
说着,转又想到什么,他连忙道:“对了,阿守他……”
霍戍听到这两个字乍然变了神色,看向了范伯。
察觉到霍戍那双三白眼里的冷光,范伯默了默,又将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