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生看了一眼四周:“刘员外家现在举家都迁到府城去了,走之前对我们叮嘱说家中的钱财已经都带走了,也不必守着他家的宅子,让我们回家来护着自己家呢。”
田遥心跳快了一些:“衙门都不管吗?”
“实在是已经管不住了。”田玉生说,“咱们镇是里府城最远的,咱们村又是比所有村都要偏远,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遥哥儿,你住得离村里人都很远,晚上得警醒一点。”顺婶子皱着眉头,“要不你们还是搬出来,住在我们家的,家里好歹宽敞。”
田遥这会儿也有点慌,于是跟顺婶子他们道了别,往家里跑去。
家里倒还是一片宁静,灰灰趴在郁年的旁边,郁年捧着那本手札,他不敢在上面贸然地写批注,只能重新誊抄一遍,再写下自己的见解。
见田遥跑得气喘嘘嘘的,放下笔问:“不是陪刘之去了吗?怎么跑回来了。”
田遥平复了一下呼吸:“你不是说他虽然要动,但还是要注意分寸不要过量嘛,我就把他送回家了。”
他在郁年的旁边坐下,灰灰的头就趴在他的腿上:“我刚刚听玉生哥说,最近可能会有流民来村里。”
郁年揉了揉自己有些发酸的眼睛:“很多地方都会在官府的安排下接收流民,我听你说,小爹不也是流民最后停在这里的吗?应当不需要惧怕吧?”
田遥摇了摇头:“玉生哥不是在镇上的刘员外家做长工嘛,他们的消息肯定很灵通的,刘员外一家已经举家搬去了府城了,我就在想,会不会这时候的流民跟之前小爹他们那种不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