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一惊,想起爹爹说过的,不能把回村的路让山上的野兽知道,而他一路走来,野猪的血滴到了这里,要是被野兽知道了下山的路,那才是他造的孽。
田遥休息了一会儿,天已经黑了,他把野猪放在路边,转身拿着柴刀往回赶。
耳边是路边小虫子的声音,还有风穿过林间,叶子响动的声音,田遥觉得心里发毛,但这是是他惹出来的,他要去善后。
走到浅山和深山的交界,田遥脱了自己身上沾着野猪和自己的血的外裳,扔到了另一边远离村子的路上。
又用柴刀,把沾着野猪血的地方翻了一遍土,把血迹完全掩盖,想着明日要再上山一次,把这些味道彻底的清除一遍。
郁年看着天渐渐暗了下去,却一直没有田遥回家的脚步声,前几日日头西斜,田遥就已经回来了,虽然他的面上失望,但还是打起精神,说打猎就是这样,有时候十天半个月都没有收获的。
今天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最后一丝太阳光从窗边挪开,还是不见田遥的身影。
从前他听底下人说,寻常猎户要去打猎,也是三五成群,天色晚的时候无论有没有收获都要回家,因为夜间的山林,更是危险重重。
更何况田遥还是个哥儿。
郁年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往房门外看,灰灰比他的反应要快,立刻就爬起来,跑到了门口,它闻到了田遥身上的血腥味,绕着他上上下下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