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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长房长孙,没有个不奔丧的道理:“人伦天性,又有朝廷律令在,这也奈何它不得,手里的银子可够吗,本官可以帮衬一二。”

这就纯粹是客套话了,贾琏在平安州放了两年的印子钱,早赚得盆满钵满,能差那一星半点儿的银子?

贾琏闻言,连连摆手:“万万不可,非但大人不能给我批银子,连我这些银子并生意,也全得赖大人照管遮掩呢!”

“您不知道,这些年里我往家里送银子也是克制着,生怕露了财遭人惦记,我们家那些主子真是好样儿的,个顶个能算计,去了个二太太,又来了这位赵家奶奶,小老婆出身,仗着二老爷身边没人,谱儿摆得比正房还大,成日家同大太太斗法,要我看,老太太准是叫这娘们儿几个气死的!”

“说句不中听的,就是命中注定,偏偏二老爷没气性,大老爷又是只顾酒色的,竟是谁也管不了谁,也只好由着她们折腾吧!”

说到这儿,贾琏叹了口气,摇头:“您别看全家现在就我是个官身,可这一个是嫡母,那一个又是无法无天的,哪能被这个吓唬住!这会儿估计早就算计好了,不定怎么从我身上刮油呢!我这一去,半个大子儿也剩不下,要是都带回去,还不赔个倾家荡产!”

平安州节度使听着贾琏在这儿诉苦,心里倒是大为愉悦,贾琏指望不上京城帮衬,自然更得依靠自己这位节度使,若没了平安州这依仗,他还算得了什么?

“行,你且去吧,这边儿有本官帮你照应呢。”

贾琏告辞出来,立刻回家收拾行装,只带了一万两治丧的银子和寻常行李,让平儿和凤姐儿领着孩子,一家人坐上马车就出发了。

临行前,贾琏站在车前,整了整身上的丧服,最后回头望了眼自己的官邸。

凤姐落后一步等他上车,见状不由得挑起眉梢:“怎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