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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饮鹤也死得太早了,偏偏林彦玉和阿宠又都还小,又有服孝在身,不知道将来怎么样,如今也用不了他们。”

皇上这般说着,不由得看向忠顺王:“除了你,还有谁能当这差事呢。”

忠顺王叹了口气,苦笑:“能得皇兄信任,是臣弟的福气,可是话说回来,以臣弟如今的名声和本事,也只能在这一亩三分地帮上皇兄的忙了———冯家的事,皇兄交给我,剩下的还是请您自己斟酌吧。”

皇上点了点头,已是大感欣慰,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忠顺王愿意帮忙了,虽然只是冯家这一摊子事,但能得忠顺王出手,他就可以不必操心了。

等送走了忠顺王,皇上思索再三,还是派人把秦灾叫了过来。

秦灾今日仍是一席粗布麻衣,即便是在皇宫中,也没换了质量上乘的孝服,皇上看着他,恍惚又看到了少年时的忠颖王爷,半晌方叹道:“王兄如今已去了,朕是他的兄弟,也该替他身后谋划,王兄故去前,可有什么嘱咐么?”

秦灾只是平静地看着皇上,聊家常般问了句:“他嘱咐得了吗?”

皇上一时语塞,忠颖王当年离宫之前割舌自证之事,虽然上皇立刻下令封口,但他是忘不了的,不由得苦笑一声:“朕不过是这么一说,王兄若是故去前有什么信或是纸条留下来也是一样的。”

“没有。”

秦灾仍是摇头:“父亲年前便不再动笔了。”

皇上的心情是越听越沉重,但秦灾也不能不管,还是问了出来:“既然如此,那你有什么打算,是留在京里,还是愿意去西北,亦或是有点什么别的想法?”

“回清凉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