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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没有薛蟠这事儿呢,也许他派人给贾家个信儿,贾家将匾额请旨改了就是,真要是大事儿,他能跟皇上一忘这么多年?

小孩儿家家的,爱往脸上贴金,舍不得国公府的匾额罢了,虽然逾矩,可只要知错能改,也不是不能给机会,现在是必得受一顿申饬了,也许还得削爵位,若照皇上的意思,必是往死了削,那贾珍的爵位再削几等可就没了,可怜贾代化也算文武双全,怎么偏偏摊上这种孙子……

思及此处,上皇不由得看向皇上:“虽说都是有错,可贾家门第与薛家不同,这人命官司与府宅违制也不可同日而语,皇帝倒不可一视同仁,委屈了忠臣之后。”

皇上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当年的贾代化和贾代善是怎么个惊才绝艳,在朝堂上又是怎么个纵横捭阖,能让他老子这么惦念,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还想照应子孙后代?

上皇也看出皇上的不愿意来,目光一转,落到林彦玉和林琢玉的身上,冷笑一声:“哼,乌鸦落在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

——你不念旧,会这么抬举这两个小崽子?

林饮鹤虽然有功,也未必及得上贾源贾演吧!

当年高祖皇帝敢封贾家兄弟为国公,有本事,皇帝封林饮鹤当个国公试试?

御史言官的吐沫星子不把朝堂淹了才怪!

皇上难得被上皇噎住,目光落在林家兄妹身上,叹了口气:“父皇的意思,儿臣明白,贾家的国公府匾额是一定要摘,儿臣额外再给他们一点别的体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