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眼,车头撞上了路边的梧桐。
旁边坐着的傅玄西胸口起伏,声音很淡:“什么歌。”
白芷双手抓紧腰间的安全带,看着前方的梧桐树干,笑了下:“想自由。”
车内陷入一阵恐怖的沉默。
只能隐约听见,他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
傅玄西抬手从中控台拿了盒烟,在方向盘上倒着磕了下,抽出一支。
打火机不知放哪去了,他找了半天没找到,只摸出一盒火柴。
这盒火柴,还是年初去春塘古镇那会儿用的那一盒,已经有些受潮。
他低头,咬着烟,划拉了好半晌,才终于让那火柴的顶端燃起一簇火。
傅玄西歪头,点燃烟,吸了口,降下车窗,夹着烟的左手搁到车窗外。
没看白芷,跟她一样,看着前方霓虹闪烁。
白芷一直在等他开口。
好像,凭着这一年的了解,能够猜得出,他大概已经看出了什么。
终于。
他问:“那手机里,藏了什么。”
白芷抓着安全带的指节都开始泛白,却好像在这一瞬间变得机灵。
“我爱而不得的人。”她说,“从手机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心死了。”
傅玄西好像轻笑了声:“行。”
那只夹着烟搁在车窗外的手抖了下,一截烟灰掉落,他并没收回手,任由外头夜风吹得猩红的火光燃至手指。
傅玄西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大雾见面。
她见到他的第一眼,眼里瞬间起了层水雾,就像是见到了梦中想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