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再三得了长公主保证不喜欢裴延之的狂喜,瞬间荡然无存。他在仪仗出发回宫前,去小厨房拿了不少各式点心,仔细包在油纸包中,而后趁人不注意钻进长公主的马车。
虞清梧面色冷淡,双目放空,正听棋秋向她禀明永定伯家小公子的情况,没心思管突然冒出来的闻澄枫,任由他坐在侧边座椅。
据棋秋探听到的消息,原来,这位孟小公子与昨日早晨投壶准头恁差的那位是同一人。
彼时长公主潇洒掷箭离开后,孟长洲当即跑去寻永定伯夫人,说明自己倾羡长公主,想要娶她为妻的心愿。
起初永定伯夫人并不愿意,毕竟渔阳长公主恶名在外,尚了如此一位性情刁蛮恶毒的妻子回家,她担心自家宝贝儿子受委屈。且长公主身份高贵,如此心高气傲的儿媳不可能像寻常温婉闺秀般服侍公婆。
奈何小公子执意坚持,吵着闹着说自己就喜欢长公主,几乎把长公主夸上了天。到后来永定伯夫人实在无法,只好去向贵妃与越帝请旨。
虞清梧听完之后一阵无语,槽多无口。
“单纯因为本宫往铜壶里投了一根羽箭,他就倾羡我,要娶我?”虞清梧被气得,声音不自觉高昂,“他的喜欢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
“照他这个逻辑,大可以去天桥底下随意找个玩杂耍的小姑娘,无论投壶还是高跷,绝对样样都比本宫厉害,岂非更值得他倾羡喜欢?”
棋秋在旁小心伺候着,不知该如何安抚她,只能道:“殿下怎能妄自菲薄,拿自己与杂耍卖艺的俳优相比。”
“如何不能相提并论。”虞清梧冷笑一声,“本宫比起她们,也不过是投了个皇亲贵胄的好胎而已。可如若真要论实际日子,过得还不如人家顺心舒坦呢。至少寻常人家的女儿,不用被逼嫁给一个完全不相识的男子。”
她胸腔剧烈起伏,险些就要绷不住高贵人设,做出叉腰骂街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