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平日里不叫我近身,原是屋里藏着男人,真叫爷臊得慌。”
高老太太听到消息匆匆赶来,正将二人抓了个正着。
一堆人涌上来,将她和高子平摁住。
老太太瘫倒在地,旁边的嬷嬷赶忙去扶,嘴里还不忘说着:“我早就跟您说过,这小浪蹄子可不是个好人,今儿个可不就应证了。”
高老太太抖着手喊道:“来人啊,把他们都给我关起来,再去,去请族老来。”
她被撕扯着头发按倒在地,高老太太最是个和善人了,却不停地扇着她的巴掌。
卯二姐看不得她受苦,苦苦哭求,被嬷嬷耻笑道:
“你当你就清白了,当初就是要你看着她别与外男来往,现在两人却在眼皮子底下拉扯起来,我看你也是个不守妇道的,亏我之前以为你是个好的。”
老太太摆摆手:“一同关起来。”
事情一审便明了,卯二姐私通鳏夫的事也被扯了出来。
一时之间像是给古井无波的麻木生活里投下了一颗炸弹,村里人的鲜活气一下子被调动起来了,田间地头都拿这件事当茶余饭后,人人都在等着她们的宣判。
“唉,可惜了老太太一片慈母之心,文生泉下有知该多伤心。”
“要我说,这丫头就是克夫,要不是她爹娘当初捡了她,也不至于这些年半个带把的都没生出来。”
“这婆娘还是要打,不然你一给好脸色,她可就敢上房揭瓦的。”
......
两天后一干人等都被带到宗庙里,堂上摆着高文山的棺材,棺上还有新鲜的泥土。
先处理的是高子平,专门宰猪的高屠户剁下他的孽根扔到酒里,再郑重交给他的母亲,这可不能扔,男人下葬时若没这个物什,下辈子便要投胎成女人了。
手起刀落后他不由得叹息一声,若非惹怒了高老太太,本不至如此的,实在可惜了这孩子。
高子平被抬走救治后就轮到了那鳏夫,他倒是没大事,媳妇死后旷了这些年,众人都能理解,被罚了些钱,来年给宗庙里供奉些香火也就是了。
但卯二姐是不可原谅的,她自己不检点不说,还为高翠兰通风报信,这般的恶毒人物自然要狠狠处置。
卯二姐的母亲为夫君守了二十年寡,实在不能忍受自己的清白就这样毁在不孝女的手里。
她哭着大骂:“我男人都没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守得住,我守了,你为什么不守!”
她闹着要寻死,卯二姐弟弟也未拉,只是哭着偏过头去。
在母亲一头撞死之前,卯二姐挣开抓着她的人,干脆利落地跳了院子里的枯井,她运气倒好,砸着头,立时就死了。
众人冲过去,没能亲手了解她,纷纷大为遗憾。
高翠兰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用棒槌不断击打着她的小腹,直到一声闷响传来才停手,围观者听到此声连连叫好,她的父母也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似地平静了下来。
她疼极了,抬头看,见父母厌恶地望着她,像看一块脏了的肉。
她呕血不止,高老太太急了,“要活的。”
于是他们赶快打开棺木,将她按在那具白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