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景昭倒也欣赏了会儿她的乖窘之态,尔后才重新把她收到怀里,再绞着她臂间的半截子披帛,说了些话。

回府在即,他没有说太多。老一辈的陈年恩怨没展开来细说,只说当年先帝爷刚薨时他也病得厉害,而太子借故探病,险些对他下了毒手。

沃檀呼吸顿住。

别看太子像个色里色气的蠢货,但色蠢跟狠毒,显然并不相互排挤。

他洞悉父心,知道老子不喜欢这个皇叔,便打算替爹清了眼障。虽说到底没成事,但料想皇帝即位后之所以封他当储君,也不排除觉得这位儿子贴心的缘故。

但掐着手指头数数,先帝爷活得长久,眼下龙座上那位腐杏子似的皇帝实则掌政也才十来年。而太子呢,在对皇叔下手的时候,应当就比现在的彻小皇子大个几岁罢了。

小小年纪那样阴毒,当了皇帝也不会是个明君。

听过这宗恩怨过往,沃檀已经开始磨牙了。

而因为贴得紧,夫婿说话时胸膛瓮动,闷闷地震着她。这么亲密的近,像是融到了他的骨血里头似的。可便是这样憋屈且沉重的过往,他却还是澹淡顺和的模样,于是她便越是心气难平。

这以一气,脑子里便开始发散,一发散,便觉得肝都要被揉碎了。

夺了太子的储君位算什么?这得扒了太子的皮才成!

再看她夫婿,表面风光万千的亲王,实则吃了不少暗亏和委屈,真是令人爱怜得紧。

沃檀是个急性子的实干人儿,从来不乐意整些虚头巴脑的事。这要换在几天前,她怎么都得在床笫间好生安慰他一阵。偏偏昨夜今晨俩人元气大伤,少不得要休战一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