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声出口,沃檀避无可避地看到阿兄面色上的异样。可不知是否她生了错觉,竟从阿兄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恨意,甚至于留意到他咬了下牙。
心中云遮雾绕,沃檀不解地闷声嘟囔:“不过我没什么事,伤已经疗过了。”
沃南面色松了下来,可他犹不放心,还是亲自给胞妹探脉,又重新打坐替她调了许久的息,这才稍稍松了绷紧的心神。
“内伤或有缓解,外伤还需休养,早些回去歇着罢。”
沃檀接过阿兄递来的药,鼓着腮儿沉默了下:“阿兄,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感受到胞妹的一腔彷徨,沃南心中滋味万千。
那九王爷城府深,又是个极为机敏的,恨只恨自己到底托大了些,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上前一步,他给胞妹顺了顺额前的凌乱发丝:“你我是兄妹,谈什么麻烦二字?莫要胡想了,回罢。”
……
依言回到家后,沃檀在榻上侧躺着,老久都睡不着觉。
辗转来去,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窝囊极了,两回行动下来,要么被他预先识破,要么被他轻松化解,
这种被拿捏的感觉,实在恼人!
满心的气无处撒,许是睡前这些搅心的事儿作祟,好不容易沉入梦乡后,却发了个古怪的梦。
似是哪日午憩将醒,她眯着眼睛爬了起来,迷迷沌沌之中,看见病秧子走了进来。
他穿着皎白色的襕袍,脚上蹬一双净底子的皂靴,腰间长绦挂穗,身如青柏,濯若青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