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委地,一室清冷之中,唯见在腾动的,便是包绕在鼎炉旁的浥浥炉烟,又哪里有半个姑娘家的身影。
知是梦,景昭缓缓靠回迎枕之间。
若论心悸,不如说失落更多。
冷不防从那巷间院舍回到府中,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耳畔似乎充斥着琐碎的絮叨,又仿佛在下一刻,便会有人将腿横到他腰间,再将头埋在他颈间,呼呼酣睡。
这趟歇得不算久,景昭精力仍有些不济,薄薄的眼皮委顿下来,思绪也慢慢浸回虚实之间。
虽说早知有些事难以避免,却不曾料想,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想起白日里的场景,便忆及姑娘家那双蹭蹭冒火的眸子。
景昭揉了揉额角,复又垂眼轻笑起来。
气成那般,可有得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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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晨早,沃檀手持三元令,堵住了去陈府上值的胡飘飘等人。
听了沃檀的话后,胡飘飘斜了斜眉:“门主给你三元令,是让你拿来干这事的?”
“门主让我去杀那个九王爷。”沃檀齆声齆气地说。
“嗬?”胡飘飘愣了半晌,接着同情地拿眼瞥她:“好妹妹,早知你时日无多,就算没有三元令,姐姐也会帮你的。”
“闭嘴!我没有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