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景昭并行着,一个嘁嘁喳喳,另一个却目光幽静,过分沉默。
等到了家后,沃檀的注意力又被那凤仙花液给吸引了。
打娘胎里出来,她就没碰过脂粉,乍得了这东西觉得颇为新鲜,鞋子一撂就露出光嫩嫩的两只脚丫子,指挥景昭给她染。
景昭依言照做,无有不从,只是再没主动开口说过话。
沃檀不知自己无心的拈花惹草,在景昭心里已经快和陈世美沾边。她托着下巴看了会儿劳作后,不过一个后仰,跟雪猫起了纠纷。
起因是沃檀手肘不小心轧到猫儿尾巴,哪知这猫是只多面猫,前几天还替她暖脚,这会儿就显现睚眦必报的小性来了。
那小狸奴在榻尾走了一圈,突然跑到沃檀肚子上一通乱踩,尾巴扫在她鼻端,往她嘴里糊了好几根猫毛。
争端就此开始,一头喵呜喵呜,一个历历说教,活像两个斗嘴的黄口小儿,谁也不肯相让。
而这屋里唯一能居中调停的那个,此刻成了只闷葫芦。
沃檀自顾自地跟猫儿激聒,嘴皮子动得眉飞色舞,哪里知晓景昭心里的兵荒马乱。
情绪若能丈量,恐怕木尺已然翻了好些个转了。
给染完脚趾后,景昭说想练会儿字,便起身去了书房。
女儿家就没有不爱美的,瞧着自己娇红惹眼的十根脚趾,沃檀很是欣赏了一会儿。
待回过神来,才发现景昭仍然待在隔壁。
她踩着鞋子走去书房,见景昭垂眉低目正在写字,便溜达到墙边拍了拍挂着的琴:“还是这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