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深略有不满,却被捏脸安慰:“父亲虽不拦我了,但勒令我一日三餐还是要在自个儿府中用的,切不可失了女儿家最后的矜持。”
若可以,他倒乐意失了男儿郎所有的矜持。
直接长住也无不可。
但更怕刚进门蹭饭,便又被岳父大人往脖子上架长剑。
无奈。
只能眼睁睁的目送心上人离去,直至消失在尽头。
“大人!”
肖孟卿从房顶跳下,似有什么急事要禀报。
果然开口惊人:“不好了,太子殿下不知为何,突然逼迫圣上将三皇子遣去金州,方才圣旨已下,三皇子那边似乎早有预料,连马车都备好了。”
这么快?
殷深若有所思:“恐怕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太子忌惮三皇子日渐受到重用,做出的极端之举。”
“正是。”
肖孟卿擦了一把汗,“您是不知道,圣上差点气疯了。”
以往温和,引以为傲的长子,突然转了性,不给亲弟一点儿活路,换做哪个父亲都得抓狂。
但想来圣上心里早有权衡,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答应。
殷深转身进殿:“告诉依然,三日后拿着圣旨进城,务必在金州多留一些时日,你送出信便随我进宫,向圣上讨一份旨意。”
有了那道圣旨,才能名正言顺的搅乱金州的时局。
“我这便修书一封。”肖孟卿转头进了书房。
半个时辰后——
盘龙殿内。
金碧辉煌的陈设,在年迈的天子面前显得颓靡。
君臣已僵持了许久。
终于——
圣上冷着脸道:“反正你们一个个瞧朕老了,不中用了,都跑过来蹬鼻子上脸。”
“圣上言重了。”
“哼。”
老者冷笑了一声,“言没言重,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罢了,只要你安守本分,不动东宫,这圣旨……你想要便拿去吧,常远——”
“老奴在。”
常远公公当即上前研磨。
圣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几句话,便盖上了帝印。
他方才求的,是让李依然暂代金州刺史一职,与三皇子协理金州灾情与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