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支起身,轻轻拥住她,“小伤而已,早习惯了。”
衔池一顿,没说什么,只回抱住他。她身上也没什么暖意,只能勉强替他挡挡风。
他的人应当快要找过来了吧。
“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你若拉不动我,被水卷下去怎么办?”
她闷闷回了一句:“我水性好。”
宁珣嗓音虚弱,却仍带着笑意:“所以先前说不会水,是在骗我?”
衔池抬头,看他似乎有些倦意,想也没想就认了下来:“是。我骗殿下的事儿可多了,殿下最好能一直醒着,不然可听不完。”
她怕他真在此时失了意识,几乎没有停顿,一股脑说下去:“从开始就是骗殿下的,入东宫的时候是,除夕夜也是。”
宁珣轻笑了一声,“你倒是真不怕这时候把我气死。”
话音里比方才中气足了很多,那股似乎马上就要失了意识的倦怠感也弱下去了。
可见是有用。
这时候能气着总比昏过去好。
而且……刚刚在水里时,将宁珣推上岸,她以为自己要被卷走的那刻,心里最强烈的念头竟是后悔。
后悔没有把这一切告诉他。
衔池抱紧了他:“除夕夜说什么发卖途中被沈澈救下,是假的。我从小长在江南,生父是吏部侍郎池立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