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珣没接她的话,她咬咬牙,接着道:“我今夜去见了沈世子。”
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骤然一紧,衔池没敢抬头,“我同沈世子相识,比殿下要早一些。”
她依着沈澈教的说辞,从他救下她,到进舞坊学艺,再到东宫夜宴……
说着说着,她开始细微地发颤——不是怕宁珣杀她,因为他的手还握在她腕上,一句都没有打断她,似乎在专注听她讲下去。
两指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她手腕,隐隐透出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
也似乎是在烦躁。
她打颤,兴许只是觉得冷,冷得厉害。
指尖回忆起她方才探手去拿护身符时触碰到的温度,一时却更冷了,似乎要凝结出冰霜来。
她渴慕他身上的温度,甚至想抱上去。
衔池没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宁珣没看她,不知在想什么,眉目透着冷意。
她突然喉咙发紧,一个音也发不出。
他这才抬眼看她,话音很淡:“怎么不说了?往后说,孤想听听,你们见过几次。”
她这套说辞,若不是他早就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兴许就信了。
她嗓音发干:“……再没见过。我愧对殿下,日夜难安,所以自作主张断了同沈世子那儿的联系,本想着就当这些从未发生过……”
他的手向上,摸到她腕上戴着的那串珊瑚珠,倏地开口打断:“为什么不帮他做事了?就因为愧疚?”
那串珠子被他一同握在掌中,慢慢染上暖意,再向下渗透给她:“还是因为假戏真做,喜欢上了孤?”
衔池张了张嘴,却又寂下去。
她应该立刻认下来,就说夜宴那时所说的一见倾心是真,后来不知不觉爱上了他也是真。